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改革路上说忠孝

□ 作者 陈元昌

“百善孝为先”。人生最懊悔的事 “子欲养而亲不待也。”母亲已逝世十 六年了,当年母亲患重病治疗的那段 时间记忆犹新。

“嘭嘭嘭”天刚蒙蒙亮,有人拼 命的拍着县畜牧局单位宿舍大门, 带着哭腔大喊着:“陈老师,快救救 我们吧,我养的种鸭生病了,昨夜就 死了 10 多只。”此人是镇养种鸭专业 户老凌。 当时正值改革开放初期,养殖业 成了农民首选的脱贫致富项目,县里 涌现出上万户养殖专业户、重点户。 当时我在县畜牧局担任畜牧站副站长 职务。

“陈老师,帮帮我。”看着老凌哀求 的眼神,转头犹豫的看向躺在病床上 的母亲,我的眼眶湿润了。昨天,我刚 从老家把生病的母亲接到家里。不久 前,母亲在老家不小心烫伤了左下肢 小腿,有巴掌大的面积皮烂肉腐,不能 下地走动。与父母亲一同生活的四哥 每天用板车拉母亲到医院换药治疗, 天长日久不见好转,打电话找我回老 家商量,我把父母亲接到城里。还未 送母亲去医院,第二天一早就有养殖 户上门请求出诊。

这时,病床上传来母亲温和的声 音:“去吧,别担心妈。”病痛的母亲需 要我,全县期盼致富的养殖专业户更 需要我。我不能只顾小家,不管大 家。于是,我骑着自行车赶往老凌家。 当我们赶到老凌家时,200多只病 鸭呈现典型的鸭瘟疫病症状。我们采 用紧急防制鸭瘟疫病方法,逐只接种 鸭瘟疫苗。

当我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家时,才 想起病重的母亲尚未送医院治疗。若 是送医院治疗,每天往返需几小时,肯 定会影响工作。面对乡亲们的请求, 实在不忍心推辞。为了工作尽孝两不 误,我决定在家给母亲治疗,白天上 班,一早一晚为母亲换药。

1976年末,我毕业于地区农校,学 的专业是畜牧兽医。毕业后我和几位 同学留校工作。因医务室缺人手,我 被抽调到医务室工作有半年之久。我 在医生的指导下,主要负责器械消毒、 司药、打针等工作。几年后学校搬迁, 我调到县畜牧局。因此,才让我有胆 识敢为母亲治疗。 当我打开母亲包扎的创口:只见 巴掌大的创口渗透着殷红的液体,一 层白色的菌落覆盖在上面,很恐怖。 当时医生采用的是传统的“呋喃西林” 消毒纱布,看来细菌对此药已产生耐 药性。

当时医治烫伤无灵丹妙药,我用 冷盐开水冲洗创面后,大胆地改用注 射“链霉素”粉针撒在创口上,再覆盖 消毒纱布。坚持每天换药一至两次, 经过十多天的治疗,效果良好。创面 变得干燥清洁,渗出液少了,创面上也 没有菌落。创口周围长出新的皮肤, 母亲的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。 然而,好事多磨。母亲的伤口创 面逐渐缩小到拇指般大时,治疗效果 就不明显,而且菌落又出现了。我只 好熬更守夜地去翻书寻求良方。大学 进修学习的《医宗金鉴》卷六十二“红 升丹”映入眼帘:“拔毒,提脓,生新。 用于溃疡疮口不敛,肉芽暗滞,腐肉不 净。”传统医药学给我治疗母亲烫伤带 来一丝曙光。

很快,父亲从市里买来“红升丹”, 果真拔毒去腐,生肌长肉,菌落消失, 创口一片新长出的皮肤结疤痊愈,治 疗耗时两个多月。母亲在家疗伤,让 我有机会给她尽孝,做到了忠孝两全。 “成功的门大都是虚掩着的。”在 紧急防制种鸭鸭瘟疫病过程中,我用 中草药辅助防制鸭瘟取得显著疗效。

复诊时畜主捧出一碗鸭蛋荷包蛋说 “谢谢您!是您救了我们全家。”从畜 主的眼神中,看到农民脱贫致富缺资金 缺技术的期盼,于是我扩大试验,并在 报刊上推广宣传。在《中兽医医药杂 志》发表“自拟免疫增强剂防制鸭瘟的 效果观察”论文,后被《联合国粮农组 织科技情报杂志》向全球推荐。

一晃几十年了,如今我已退休居 家。看着祖国的繁荣昌盛日新月异, 家乡山青绿水,城市建设新美如画。 我是改革开放的见证者、参与者,我 无怨无悔,问心无愧。曾为母亲疗伤 的那段往事,成了抚慰我心灵的一剂 良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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